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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疯狂竞技场

第四章 疯狂竞技场

被困在《梦想家》已经一年多了,对于像我这样的人族来说,除了躲藏就是奔命。人们从一开始对死亡的恐惧、迷茫逐渐转变为顺从世界的规则,渐渐地,虚幻取代了现实。对于我们玩家来说,这个游戏就是现实,所有的感官都能起到作用,无论是日月同天的景象还是各种怪物的领地,这些看似迷乱的剧情就这样活生生地发生在我们身边。

我似乎忘了自己的真名了,只知道游戏里的我叫‘银无月’,娜娜常常称我为“阿银”。她总是对身为机械师的我喊道:“阿银阿银,xxx坏了,你快来修一下啊!”

在她眼里,我似乎并不是那个能够保护她的人,而是一个助手一样的存在,擅长修各种零件,没有什么实际战力。

“阿银,你真厉害!”

她偶尔会夸一下这样的我,虽然我知道,娜娜向往的男人是那种能够独当一面,有承担有抱负的。而我只是墨守成规,在这个游戏世界苟且偷生,像条虫子一样蜷缩在世界的角落。

我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孩是有追求的,现实中她想反抗,游戏里同样如此。

自从我们被关在这个游戏里以后,娜娜总是想着各种办法逃出去。

她说,她想亲眼看看东京的天空树,亲眼看一看挪威的森林。

她总是向往着冒险,在现实中旅游,在游戏里闯关。她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止步不前的,因为她的身上总是焕发着光芒,那样刺眼,那样明媚。她是我深爱的却可望不可即的女孩。

那个女孩,总是会站在小木屋的屋顶上,眺望远方。

说:“我要去周游世界!”

终于有一天,她的梦想转轮开始旋转了,那个名叫“微微一笑”的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彻底进入娜娜的生活。他荒唐、可笑、白痴,但就是这样的人能够带娜娜走出漩涡,是我永远比不上的。

“喂,你们谁要跟我出去?”

“我!我!我!”

那一刻,我感觉他们好像是天生的一对,两个人正眼相视,就像遇到了对的人。

我和娜娜跟着一笑开始了漫长的旅途,没错,《梦想家》的旅途。

正是跟着这个男人,我才知道梦想到底是什么。我们穿过沙漠、跨过森林、遨游于大海,虽然这一切只是虚幻的,但是我们却像切身经历一样。

这就是虚拟现实技术的魅力。

我们从最开始的和哥布林作战到现在的魔族部队PK,实力也是越来越强。

我很好奇,为什么一笑懂得这么多游戏技巧,很多关的难点一一被他突破,正如他的ID一样,再复杂的任务他只是微微一笑。

他说他想找回自己。

“什么?”

“其实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啊?别开这种玩笑了。”

“不是玩笑,是真的,如你所见,我连我自己为什么熟悉这个游戏的套路都不知道。”

“难以置信。”

“是吧,或许我曾经在这个游戏经历了什么,但就是怎么样也想不起来,直觉告诉我,这么大的世界,只有不断向前,才能找回自我。”

“这样啊。”

如果这就是一笑喜欢冒险的缘由的话,那你把他当的太正经了,这家伙一说完这通话就睡着了,完全不考虑当事人我的感受。第二天醒了,当我想问问他关于这个游戏的问题的时候,他却说我不知道。我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说他懒得告诉我,然后继续瞎逛游了。

这样的人,就属于那种一天一个样,你根本无法摸清他的心思。

这一天,我们来到南美洲的地段,那是沙漠里的一片绿洲,里面出现了少见的都市。在这里聚集的人群都是上层社会里的人,有不死族、兽族还有妖精。

最多的是猫耳娘,她们各个身材姣好,可爱迷人。因为天气炎热,所以她们的衣着很随便,比较暴露。

“哇,美女耶!”

一笑暴露了他的本性,到处和女人搭讪,笑眯眯地样子让人看了就恶心。

“哼!明明天天都能看到?”娜娜表示不服。

“啊?”一笑问,“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意思?阿银,她在发什么牢骚呢!”

我自然是知道娜娜指的正是她自己,虽然娜娜的身材可能不像成熟女人那么迷人,但是人家也是少女一枚,属于小可爱的那种。

一笑东张西望:“哪里?到底在哪里?”

娜娜就直接狠狠踩了他一脚,是的,我们的关系不知不觉已经熟悉到这种程度了。

我们来到一个类似于角斗场的地方,没想到进去里面还需要门票。

“欢迎来到疯狂竞技场,请出示证件!”

“什么证件?”

“一种是观众,一种是参赛者。”

“要出钱买吗?”

“观众需要出钱,参赛者不必。”

“多少钱?”

“五枚金币。”

“OK!好了,我们是参赛者。”一笑直接破门而入,我根本来不及拦他。

就这样,我们身上莫名其妙地挂上了参赛选手的号码,鬼他妈才想比赛呢!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今天将会是什么比赛呢?”

下面一阵欢呼。

“没错!就是万众期待已久的肉搏赛!”

“哦豁!”

“喂,你兴奋个什么!”我盯着一笑。

“高兴啊,你看大家都好开心。”

“那是因为他们是观众,看客!我们要比赛呀!”

“比就比呀,谁怕谁?”

我问了一下裁判比赛规则是什么,裁判说,规则就是谁赢就能最终奖品。

“那输了呢?”

“死呀。”

“什么?我没听清。”

“死。死路一条,就是生命值掉到零,死亡。”

我的脸瞬间惨白。

回望一下一笑,这家伙还在嘻嘻大笑。

“那方便问一下吗?奖品是什么?”

“咯,自己看!”

我看向舞台中央,悬挂着一个蛇蝎美人,准确的说是一名少女化妆以后妖娆地捆绑在舞台上。

“哇!真美女!”

一笑恨不得立马冲上去亲她一口。

“能不比吗?”我问裁判。

“你们进来了,想要违反规则吗?”

“不是,我们是不小心进来的。”

“可以违反,不过……”

“不过?”

裁判随手指了一下角落的奴隶。

“你们就要像他们那样。”

我的脸更加黑了。

一笑还在笑,他笑的像个孩子。

“那么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一笑第一个冲上去,在人群中混战,我拦都拦不住。

上个世纪40年代,冬。久在人生线上徘徊的人类墨守成规地走完了不知多少年,生老病死,庆幸着出生在这个侏罗纪世纪之后的,文明的时代,科学的时代,殊不知这个大千世界中暗潮涌动,神秘莫测。

只见天空中的雾气漫过高楼,结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冰霜,变得似乎模模糊糊,不再是一片蓝。风吹过上海“东方之珠”的最顶端,绕过东海,朝太平洋方向流去。

远在北美大陆的大国,凸显出不一般的沉寂,唐人街上多多少少只有小孩的嬉闹和几家整年营业的老当铺。有私家车从加利福利亚州出发,一直开到国界边上,越入加拿大境内,这时碰上了高楼上突然闪现的超大银屏,而银屏上播着与东京广播站一样的内容。

眼前是世界的最新视角,欧盟总部布鲁塞尔不知什么时候坐满了各国的元首,就像此刻的联合国安理会一样,他们注视着同一个银屏,关注着同一件事情,紧张于同一个话题。

在这万人瞩目的时刻,新一届“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颁奖典礼正式开始,在场坐满了社会各界的人士,有物理学家、生物学化学家、经济政治家……甚至涵盖了刚毕业的大学生。有学之士们私底下议论纷纷,他们所议论的事情都是他们无法相信的。

“以上便是我全部的发现。”

当那个男人捧着一本证书下台的时候,没有掌声,没有惊讶,没有一丝别的感叹,人的五官似乎在一瞬间停滞一般,完全派不上用场,只有一片死寂,或惶恐或不敢相信。

没有人听得懂这位从非洲大沙漠归来的美俄混血种所做出的报告,整整几十页的草稿纸,长达两个小时的演说就这样过去了。就像当年爱因斯坦说出他的猜想时一样,人们只能看着这个疯子扬长而去,挥一挥衣袖,好像生物有时候就是有智力上的高低之分的样子。

男人一生清贫,据说在去大沙漠的时候基本没带什么生活用品,只是告别妻子和女儿,对她们说:马上回来。这一去,竟是十年,十年如一日,妻子对他的归来甚是欢喜,记者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就是,当男人在讲台上无法被众人理解时,他的妻子给了他一个久违的拥抱,是那种毫无顾忌的拥抱。

十一月,美国《时代周刊》为这件事强拟了一个标题,由于政府没对此人有多关注,也没有什么大媒体对男人的生平多加调查,所以纵然美国,那里聚集着世界最顶尖的科技人才,也对男人所论之发现不予理睬,外加根本什么也也不懂,他们几经商议,还是决定公布一篇名义上的大新闻,并赞成了一个共同的标题,即正是用男人演讲的题目来命名的,名字叫——

《跨越》

其报刊的开头一句彻底震住所有人,引用了男人演讲中最经典的一句话:“你们不觉得,宇宙是世界之魂,人类只是在不断寻找着自己的‘根’吗?我正式宣告,欢迎你们,我亲爱的学生,进来我们这个大家庭吧,未来是属于你们的,这个世界即将由你们改革!”

之后的一个春天,世界金融中心开始新一轮汇总的当日,《人民日报》发表声称:三月三日,凌晨十二时五十八分六秒,杰·图尔斯·休伯特突然失踪,这意味着中国间谍和与之联合的美国小虎秘卫队正式跟丢了那个可能超越一切的男人。(虽然世人不承认男人的发现,但还是许之以诺贝尔奖这种最高荣誉,谁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半月之后,从资产上发现,杰·图尔斯·休伯特调用了包括得来奖金在内的所有资产,像是在秘密筹备某项超级工程。紧密的追查无果之后,无奈,联合国安理最终向全世界宣布:杰·图尔斯·休伯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见。

历史划过关于此次事件的一点痕迹,可是被记忆谋取。百折的轮回让生命重新,时间将它证实。隐没在最深处的力量可以销毁一切,就像神秘不可测的空间。意外的是,已经没有人记得,那个名叫杰·图尔斯·休伯特的男人,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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